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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開始,這是殘姬的故事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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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雪離的神色之中只剩下了一種極其駭人的冷漠,“想要從我們身邊的人下手,然後借此讓我們陷入無盡的痛苦……不,應該是讓我陷入痛苦,因為殺不了我所以就直接對我身邊的人下手了嗎。”

“雪離,到底你在那段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陌寒陽就算是再遲鈍也知道了陌雪離身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很嚴重的事情,不然她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將一切的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呵……”陌雪離的神色變得很平靜與蒼涼,“其實我在兩年前就已經回來了,只是因為不願意將你們牽扯進來,所以我一直沒有聯系你們。直到苓墨出現了意外,我相信那不會是什麽意外,因為苓墨以前是一個很膽小的女孩子呢,她不可能一個人在那樣的晚上去那樣一個就算是平日了也不可能去的地方……”

“可偏偏我好巧不巧的在那個地方就出現了意外……”直接喪命。苓墨淡淡的說著,“很詭異對吧,明明不該出現的我,卻出現在了那個地方。”

“其實我們早就確定了不是意外,因為那個範圍是教官們的活動範圍,有生人進入一定會引起教官們的註意。”楚佑仟平靜的說著自己從教官那裏問到的事情,“鑰教官說那天出現在那裏的人絕對不止社長一個,在那個出事的時間段至少還有一個人在那裏,但是很遺憾,沒有任何相關的信息,他們也只是知道還有一個生人而已。”

“不過現在很高興的是至少已經確定了那個是個女人。”南宮惑故作輕松的說。

“其實除了女人,大概沒什麽人回去針對社長和雪離吧。”南宮婭用一種很神奇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哥哥。

“其實男人也可以,只要社長或者雪離搶了他男人的話。”蕭雪冒出了一個冷笑話。

“搶了……男人……”苓墨好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神變得有些奇怪了起來,“這其實也算是一個理由……不是嗎?”

“社長,你要告訴我你是搶了誰的男人嗎?”夏清瓷一副呆萌的樣子,不過就算她的表情這麽呆萌但是她也在第一時間反應到了一個名字,“徐海藍?”

“那不只是暗戀嗎?應該夠不上什麽搶了男人吧,畢竟是被拒絕的了。”秦天月很詫異的說,因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根本構不成威脅啊。

“誰說這就夠不上的。”陌雪離的表情極其的平靜,“別忘了苓墨和他們算得上是青梅竹馬,算是離他們最近的女孩子了。”

“這樣確實也算是一個原因,而且這幾個家的關系是很好的,不然孩子也不會成為青梅竹馬,所以社長和雪離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就是最具有威脅性的人。”蕭雪把這些事情都已經看得差不多了,所以很輕易地就已經分析出了結果。

“所以有這個可能性的不只是徐海藍,金森浩和唐羽然也是可能,因為這幾位可是聯姻的極好選擇啊。”南宮婭的眼神有些不屑,“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我們家一直在外面的人就是我,而哥哥卻一直被隱藏在後面。”

“但是很遺憾,那三只都沒有什麽姐妹之類的東西。”苓墨的眼神顯得極其的冰冷,“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範圍了,所以接下來只要整理出名單一個個的去查就行了,只不過範圍會很大,畢竟是我和雪離各自關系比較好的男性。”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是你們沒想到的。”文清用一種很詭異的眼神看著苓墨,“如果說是暗戀你們的人呢?這個怎麽查?”

眾人:“……”

“真是一個好悲傷的故事。”苓墨擡頭看著天花板。

“這個的話……其實大部分都是能夠查出的,因為其中大部分好好的回憶了一下就行了。剩下的暗戀的那些的話只要依照你們以前的生活的情況進行調查,雖然這樣花的時間會很長,但是一定會有效果的。”墨蘭提出了一個辦法,雖然排查起來也很困難,但是卻已經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了。

“一個個的去查嗎,這樣雖然很慢,但是我們的人手還是夠的。”楚佑仟考慮了一下之後覺得可行之後就看向了苓墨。

“那麽……為什麽沒人考慮一下這位?”洛天玄指向了秦禦影。

“根本就不用想。”陌雪離很幹脆的給出了否定答案,“他們兩個過去的關系簡直是不能再看下去了,這貨對苓墨的態度簡直不能再差一點,苓墨以前的性子也和現在完全不一樣,根本就不敢和他接觸好嗎。”

“……”秦禦影感覺到了森森的挫敗之感。

“的確,以前根本就不願意接觸他。”苓墨給出了很肯定的答案。

於是秦禦影更加的挫敗且憂傷了。

“關於排查的事情就交給雪唯去吧,她的能力可不是你麽能夠比擬的,有她動手的話不僅效率很高,也不會出什麽差錯。”沐風在此時提議道。

“那就麻煩了。”苓墨對於幕雪唯的能力還是很清楚的。

“那麽我就先回去了。”沐風笑了笑,直接消失在了椅子上。

只剩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看著那個已經空空如也的位置。

“這個是要到了一定等級和元素領悟之後才能做到的,直接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另一個地方,不過僅限於同一界中。”苓墨聳聳肩,然後一臉淡定的對已經驚呆了的其他人說,“他屬於一種特殊修煉法則,所以你們看不出他究竟是以什麽樣的元素形式分解的,不過其實元素化消失一般都很不錯,效果各有不同。”

“基本上就是根據元素的樣子來的,炎系是火焰的光點,冰系是以冰晶,木系是以綠色的光點什麽的。”見過不少次的陌雪離很淡定的說。

“突然間好想看看。”秦天月看向了自己的姐姐,整個社團裏只有秦暖月是冰系的修煉者,化為冰晶散去,一定是很美的場景吧。

“你看她也沒用,那是要到很高的等級才能使用的東西。”苓墨很無奈。

“其實我也挺好奇的。”秦暖月在手上凝聚出一層冰晶,她真的很好奇自己的元素化會是什麽樣子。

“那就努力修煉吧,到時候你會發現每一個人的元素化都各不相同,那才是獨屬於每一個人的東西。”苓墨淺淺的笑著。

“苓墨!雪離!”杜紫再次進入了闖入模式,直接推門沖了進來,然後又僵在了原地,“全部都在啊,苓墨,你已經沒事了嗎?”

“我目前活得挺好的。”苓墨把一頭淩亂的長發捋到了身後,樣子是真·淡定。

“那就好,你們又去看公告嗎?新年祭有新活動了。”杜紫用一種天真單純的眼神看著他們。

“又出什麽幺蛾子了?”苓墨一頭的問號。?

☆、新年祭的新安排

? 事實證明苓墨直覺裏的幺蛾子只是因為她實在是沒什麽興趣應付學生會的偏見的導致的錯覺而已。

新活動的內容是校園開放日的主題,和學院祭類似有開放項目,各個社團也要出活動,從這個方面來說這個大概就算是一種幺蛾子吧。

“又要出活動,這是嫌我們實在是很閑嗎?”陌雪離雙手抱在胸前冷笑一聲,對於這條新的公告不置可否。

“我們的活動就不變了,只要把社團布置得有些新年的氣息就行了。”苓墨的反應超乎尋常的平靜,因為她的註意力已經在另一條公告上了,新年的舞會是櫻皇的傳統,她看到這個唯一的感覺居然是她即將暴露了,不到一年的相處終究是要結束了。

“又是舞會啊,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覺得要出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夏清瓷有些不舒服的說,她參加的幾場舞會都沒有很平靜,真的是讓人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我們真的不能不參加嗎,這種事情裏總是有不知道有多少幺蛾子。”陌雪離的眼神變得有些冰冷,她不喜歡這樣不祥的感覺。

“該來的總會來,所以還是要面對啊。”苓墨輕輕的拉了拉陌雪離的手,眼神中是淡淡的感傷,“有的東西,終究是避不過的。”

“是這樣嗎,但是我總覺得會失去很重要的東西。”陌雪離的眼神中也充滿了莫名的感傷,她不知道這樣的情緒從何而來,但是卻很不祥,這樣的感覺只在很久以前她被人開槍打中要害的時候才有過。

“失去總是人生中要面對的。”苓墨的眼神裏是淺淺的光芒。

“那麽我們回去吧,接下來的事情該由我們來一一處理了。”楚佑仟看出她們的擔憂不禁轉移起了話題,不然的話誰知道接下來會出什麽事情。

“回去吧,該上課了。”苓墨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新的計劃,有的東西還是要好好的試探起來才行啊。

回到久違的課堂,還處於恢覆階段的苓墨遭到了來自老師很親切的問候,幾乎是很簡單的題目幾乎都要叫她起來回答以確定她能跟得上進度,只不過苓墨顯然是沒什麽興趣的,因為她根本不想動,她的傷主要是在腰上和背上,要是被扯到了那就實在是很無語了。

“不好意思老師,社長的摔傷有些嚴重,所以不便過多的活動。”沐雪霜最後在老師的臉越來越黑的時候開口說道,一般情況下老師是他們根本就不用在意的,所以苓墨一直坐在位置上不動也不是什麽過分的事情,況且還有傷。

“所以還是請老師你不用這麽在意我了,反正我只是來補日常的。”苓墨也轉過頭來淡淡的說,眼神中只剩下了淡淡的冷漠,因為這樣的內容對她來說完全就是無關的東西,因為幾乎都是理論,背一背就行了。

一直想要發火的老師被這接連而來的警告徹底的噤聲,因為這樣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而且這裏的學生要麽有背景,要麽有能力,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任課老師就可以得罪的。

“苓墨,你摔傷了?”徐海藍驚訝的問前面坐著的苓墨,為什麽這樣重要的事情他不知道。

“一點小小的意外而已。”苓墨頭都沒有回的說,因為這樣的事情並不需要有太多的人知道,要是換在平時的話她根本就不會回答,不過很高興的是她也是打著試探的主意。

“沒事吧,你最近請假就是因為這個?”徐海藍吃驚地問。

“差不多,因為從樓梯上摔下來之後不能動了一段時間。”苓墨的聲音依舊淺淺淡淡,如果猜測是真的的話,她覺得起因恐怕就在這幾個人身上了,而且起因大概就是因為陌雪離,只是究竟會有誰嫉恨一向很開朗的陌雪離呢?她一向對感情的事情很遲鈍,不然也不會到現在在她、月隱還有一群人的明示暗示之下還沒有發現伊辰對她的好,就算是這樣居然還有人嫉妒她?這樣的邏輯實在是讓人很抑郁。

苓墨這樣淡定的思考著。

“苓墨,你有去醫院檢查嗎?”徐海藍開始急切的詢問,摔傷的話要是不去醫院檢查可能會留下一些後遺癥的。

“已經有醫生看過了,現在已經是在恢覆階段了。”苓墨翻開了自己一直放在一邊的書籍,眼神中只有小小的淡漠,“所以已經不用太擔心了,又不是什麽大事。”

兩個知情人順利的心塞了,那都叫小傷,社長你只有在不要命的時候才會把那當成大傷吧……

苓墨似乎感覺到了他們的想法,幽幽的轉過頭去面無表情的看著似乎正在內心吐槽自己的兩個人。

沐雪霜&葉玄清:“……”

“鈴鈴鈴……”

下課的鈴聲猛然響起算是解救了被盯得一頭冷汗的兩個人。

“苓墨!”陌雪離幾乎是同時出現在了門口,向苓墨揮著手,“今天有事情是很重要的,你不能遲到啊。”

“又不是相親,有什麽能不能的。”苓墨起身,樣子淡定至極的直接走了出去,“其實真的沒必要這麽著急的。”

“這個比相親重要多了,相親如果不合適還能再換,要是這一次錯過的話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多久了。”陌雪離的樣子真的是很認真。

苓墨不想再說什麽,因為再這麽下去的話誰知道這些話會傳成什麽樣子,不過很高興的是她背上和腰上的傷或許不用等那麽久了,她必須要在那件幺蛾子出來之前把自己的傷好好的解決掉。

“走吧,月姐已經過來接我們了。”陌雪離拉過走出教室的她,表情中充滿著欣喜,如果是血日的閣下出手的話苓墨的傷一定不用拖那麽久的。

可憐的苓墨在不知不覺間就被坑了一把,真是讓人很想默哀的一件事情……

“等等,社長你們究竟是要去幹什麽啊?”葉玄清聽得十分的震驚,這究竟是要做什麽才會連相親都被撤出來開玩笑了啊。

“反正不是相親。”陌雪離回答了他一句就直接拉著苓墨以非常那什麽的速度直接飛奔而去。

“餵,雪離,你忘了社長身上還有傷嗎?”沐雪霜用一種近乎無語的眼神看著已經消失的兩個人。

月隱的確是已經等在了櫻皇外面,兩人一到就直接出發到了之前約定好的地方。

看著那讓她無比熟悉的哥特式城堡,苓墨的內心已經被不知道多少的草泥馬飛奔而過了。

說好的是去治傷呢,說好的能在那之前就把自己的傷處理好呢,說是這樣你為什麽要把我帶到這裏來啊!在這裏我露餡的幾率已經是不用考慮的了啊!

必死無疑的好嗎!

“因為貞姐實在是不喜歡出來亂走,所以就只好讓你們來這裏了。”月隱笑了笑,然後直接推開門把兩人帶到了裏面,“貞姐,我們回來了。”

“歡迎,初次見面各位。”戴著面紗,一身白衣勝雪的穆雪貞緩緩起身,眼神中寫滿了與平時無異的溫柔,“我是界之本家家主,穆雪貞。”

“貞姐好。”陌雪離很乖的打招呼。

“穆閣下你好。”苓墨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微笑著打招呼。

“接下來就交給我吧,你的傷我會處理的。”穆雪貞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和我一起下去吧。”

“那就麻煩穆閣下了。”苓墨的心中淚流成河。

“沒什麽的。”穆雪貞時一如既往的溫柔。

苓墨在心裏滿臉血,知道自己的身份算是瞞不住了。

安靜得空無一人的醫務室,銀夜已經坐在了一個病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下來的兩個人。

“終於來了嗎。”銀夜放下了手上的書,“現在我們是該叫你苓墨,還是叫你殘姬?”

“你們果然是發現了。”苓墨往床上一坐,眼神中出現了極其明顯的無奈,“從什麽地方發現的?”

“我們根據你派出的空衛的行蹤追蹤到你的,但是有些遺憾的是你手下的人還真是繼承了你一貫的風格根本就不給我們留任何的線索,不過雪唯突然接受委托查起了關於你身邊的事情,所以我們就發現了。”穆雪貞淡定的說出了一切的原因。

“這樣啊,看來是不該讓家族的人插手這裏的事情了。”苓墨用一種極其默然的眼神看著這兩個人,“關於這件事情你們能先保密嗎?”

“你還想幹什麽?你們現在的處境相信他們已經告訴你了吧。”銀夜皺眉,“你還要在外面找死嗎?”

“不是,我現在必須要代替已經死去的苓墨解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死去的真相,還有那個神秘女子的遺願。”苓墨的神情無比的嚴肅,“這也是家族的規矩,我取代了已經死去的她,就一定要以她的身份活下去。”

“你有想過你要是以她的身份活下去,一旦真相被揭開你覺得事情要怎麽辦?”銀夜直接說出了現在最大的麻煩。

“要怎麽辦啊……”苓墨仰起頭,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未來

? “雖然這樣的事實很殘忍,但是你應該知道,在他們的眼中你是苓墨,而不是為了暗月征戰了數百年的暗月戰神琉亞·殘淵,更不是身為虛無審判的殘姬。”銀夜的說話方式中是這樣的殘忍而又直接,直接將一切的現實指了出來。

“你說話的方式還是這麽的殘忍啊。”苓墨的反應歸於平靜,眼淚於她而言只不過是一種讓她歸於平靜的表達方式而已,除去一些特殊情況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這樣的話很多的事情根本就是無解的,因為很多的事情都是這樣的無奈。”

“所以你是想要試一試打破這樣無奈限制的感覺嗎?”穆雪貞淡淡的說,殘姬從以前開始的個性就是這樣,有的沒辦法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一旦決定就一定不會又反悔的機會,絕對不會有反悔的打算。

“我從來都是這麽一個人。”苓墨淡淡地說,從不知道多久以前開始她就不會說放棄這種東西。

“但是你不要太高估人的情緒了,他們能否接受你都還是一個問題。”銀夜擔任起了審問的職責,“尤其是陌雪離,塔羅的戀人,她是因為你這個身份原本的主人才執意暴露自己考入櫻皇學院,就是為了保護你這個身份的原主人才這麽做的。”

“我知道,這件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苓墨的眼神漸漸的冰冷了下來,“所以我想要在從她的人生中消失之前,為她做最後一點事情。我一定要找出害了她的人,也一定要找出害死這個身份原主人與她的右臂原主人的那個人。為她們覆仇是我一定要做的。”

“你有想過嗎,那之後呢?”銀夜繼續問道,殘姬要是一個會輕易改變主意的人就真的不是她了,也正因如此她能辦到很多一般人辦不到的事情。

“之後就永遠消失吧,我的居所是在冥界,那裏是死者的世界,他們到不了的。”殘姬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因為眼神中滿是淺淺的憂傷和不舍,“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終於找到了新的歸屬感,不過我是必須要離開的。”

“如果一切處理得好的話你或許真的會有轉機的。”穆雪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個社團是由你一手發展到現在,那裏的成員對你的感情值得去面對啊。”

“面對,真是一個不錯的形容詞。”苓墨的眼神輕輕的平靜了下來,“只是我不知道要怎麽面對啊,從那之後起我就很少與實力遠遜於自己的人相處了,界之本家的人都是強者呢。”

“你不喜歡與弱者相處,因為那樣只會在失去時痛徹心扉,因為自己沒辦法保護比自己弱小的同伴。”銀夜很明白她的想法,因為從那件事情之後她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害怕著失去,因為一旦失去就再也無法找回。

“所以在外界的傳聞了我是最不屑與弱者相交的人。”苓墨淡淡的說,臉上的笑容之中充滿了嘲諷之感。

“但是你與他們的羈絆已經結下,所以你是沒辦法逃避的。”穆雪貞微笑著說。

“這個沒人知道呢,有的事情就讓我去等待吧,如果他們還願意接受我的話,我就不會退縮。”苓墨起身,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裏面的襯衫一直都解開了兩顆扣子,一道猙獰的傷疤橫亙在她的胸前,刺目至極,“而且時間已經要到了,所以不論結果如何我都要消失一段時間了。”

“你是決定要再次挑戰那裏了嗎?”穆雪貞微有些詫異的感覺,“當年的傷痕還在,這可是不小的見證。”

“可是那是我終究要去的地方,為了成年期的到來我必須要參加娑羅幻境的試煉,那才是我最重要的目的啊。”苓墨摸了摸胸前猙獰的傷痕,當年被那些東西貫穿胸口狠狠劃下這一道傷痕的時候那痛苦的感覺,幾乎是她一生都無法忘卻的夢魘,但是很遺憾,她已經不再在意了,“我身上的傷痕不知道有多少,除非小雪重獲身體回來了,否則這個永遠都不可能再消除了吧。”

“嗯,以前好像是你自己不願意把。”銀夜淡定的潑冷水。

“你敢少說些話嗎?顏一不在你就是這幅鬼樣子。”苓墨用一種極其詭異的眼神看著銀夜。

“不知道為什麽,好想直接把你絞碎。”銀夜的手上已經有了風絲的聚集。

“泥垢了!”苓墨徹徹底底的暴躁了。

“好了,這次我們叫你們來的事情是為了幫你處理傷口,所以還是先以你身上的傷為主吧,不管你想要做什麽你身上的傷都必須要先治好,不然什麽都別說了。”穆雪貞一臉無奈的站起身,拉起苓墨就直接往治療區走,“不管要做什麽,你的身體要是不行的話一切就很沒有任何的必要了。”

“那就麻煩你們了。”苓墨站起身,樣子變得平靜無比,“我們曾經堵上一切去守護的東西絕對不能再失去。”

陌雪離呆在上面安靜地等待著,月隱不時和她說些工作上的事情,也算是能夠將事件徹底的消磨過去。

“回去之後記得要好好的修養,傷口再裂開的話會很麻煩的。”穆雪貞一路叮囑著將苓墨帶了上來,就好像是只對普通患者的叮囑一樣,語氣親切而又疏離。

“嗯,麻煩了。”苓墨的眼神也是極其的平靜,“我會好好的處理身上的傷的。”

“沒什麽。”穆雪貞隨意的笑了笑之後就轉身回了下面。

“苓墨,你上來了。”陌雪離立刻跑了過去,“情況怎麽樣?”

“已經沒什麽事了,只要好好的修養一段時間身上的傷就可以痊愈了。”苓墨的眼神中帶上了許久未有的溫情,“真是謝謝你了月小姐。”

“沒什麽,舉手之勞。”月隱淡淡的說,“今後那附近的事情恐怕就只能交給你們了,我們這邊實在是分不出人手了。”

“相信我們吧,在一切事情了結之後那附近的所有事情將會由大家肩負起來。”苓墨笑著說,“由大家。”而不是我。

“嗯,拜托你們了。”月隱臉上的微笑變得有些淡漠。

真是讓人期待,到了那時你會怎麽辦呢,殘姬。

“你們在下面呆了很久,是在談什麽嗎?”陌雪離轉過頭看向身邊的苓墨,眼神中有淺淺的不解,那樣的時間並不是什麽治療吧。

“確實是聊了些事情,但是幾乎都是和以前有關的事情,過段時間就會有關於調查的資料傳過來,因為這邊實在是太忙了,只能由我們自己來處理那些信息了。”苓墨淡定的編著理由,因為後續的話空衛的資料也會相繼送達,那些東西還是由她這個當事人來分辨比較好。

“我們……自己來處理?”陌雪離突然間瞪大了眼睛,“有分類嗎?”

“大概是……”苓墨回憶了一下幕雪唯一旦忙起來之後那簡直是不能再看下去的混亂,相比之下她的空衛的做事風格倒是比她要好一些,至少她是已經習慣了那樣的做事風格,所以就算是要分辨也是很簡單的,雖然原因大概是因為她真的已經習慣了。

“呵呵呵呵呵……”陌雪離不用想都知道那是什麽強大的場景,根本就是不用想太多啊。

“說實話,我真的已經做好被累死在資料前的準備了。”苓墨很認真的說。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好不想知道那些東西了。”陌雪離把頭扭了過去,她已經想到了東西堆積如山的樣子了。

苓墨拉著她的手,以一種近乎旁觀者的語氣安慰道,“沒事的,只要抓緊時間就能看完的,而且這大概也算是一種試探的手段吧。”

“試探?”陌雪離的眼神十分的詫異。

“我不相信那個人不會對我們毫無關註,否則她是不可能對我們的一切行動了如指掌的。”苓墨平靜的分析,“但是她顯然不是我們的內部成員,否則的話她是不可能不知道我派人去保護他們的。”

“你是說那一次他們根本就不可能逃出生天?”陌雪離睜大了雙眼。

“這是我事後分析的結果,他們只是普通人,就算是有不確定的病毒的存在他們也不可能從那麽大量的LV.E中存活,最多只是在我們發現只是只剩下屍體罷了。”苓墨的眼神有些冰冷了下來,“而且這已經是我所能計算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連你都這麽說了的話結果大概不會太好吧。”陌雪離的怔楞多了些恐懼,“一旦我們發現那殘破的屍體的話恐怕會徹底的崩潰吧。自己最重要的親人因自己而死。”

“有一種東西叫做生不如死,那個人恐怕就是打的這樣的主意。”苓墨伸手接住一片在這個季節本該徹底消失的落葉,“最初她的起意大概就是為了殺了雪離你,但是你活了下來,而且……”

“而且我因為塔羅成員的身份徹底消失讓她根本無從下手,就是這個意思吧。”陌雪離伸手按上了自己心臟的地方,“我怎麽覺得我們根本就是她手上的玩偶。”

“但是很遺憾的是,我們不會依照她的想法行動。”苓墨轉過頭看著陌雪離,“我不知道今後會發生什麽,所以能告訴我你那段時間是怎麽過來的嗎?”

“……好。”?

☆、那段不知名的過去

? 安靜得只剩星光的天空之下,兩個穿著制服的女孩坐在頂樓的天臺上擺弄著手邊的一大堆材料,一邊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一邊沈默著不知從何開口。

“……那一年時間。”陌雪離緩緩的開口,眼神中寫滿了一種無言的悲哀,“我在發現自己的異常之後決定離開,所以我向父母提出了出國的要求,因為那幾次的監視已經讓我知道我如果再留在你們的身邊只會為你們帶來殺身之禍。”

“所以你就什麽也沒說的就離開了嗎?”苓墨的手稍稍的頓了一下,因為在原主的記憶裏陌雪離幾乎是極其突兀的就消失了,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是啊,突然的消失反而更加的能夠保護你們,同樣也能保護自己。”陌雪離處理著手上的材料,眼神中有些無奈,“現在想想我還真的是自作主張啊,一個人就那麽輕易的決定了自己的態度,直接讓你們都陷入了危險之中。”

“沒關系的,我們的成長環境都是太過安適了,根本就不知道在那樣的危險來臨之際該做些什麽。”苓墨笑著安慰她,

“後來,我到了那邊,卻沒有得到我所想要的隱藏。”陌雪離繼續著自己的講述,“那些家夥就像是嗅到了氣味的野狗一樣對我緊追不舍,我逃遍了大半個Y國,就像是一個可悲的逃犯一樣在那些東西的追捕之下倉皇而逃。”

“那些家夥是野狗……這樣的形容真是不錯啊。”苓墨相當輕松的打趣,因為在這麽下去的話陌雪離的反應簡直是要徹徹底底的消沈下去了。

“的確,一群野狗,只會按照主人投下的食物追逐。”陌雪離也笑了笑。

苓墨輕聲笑著。

“後來,我被那群野狗狙殺,受了傷。”陌雪離繼續講述著,“我一直逃到泰晤士河邊,但是身上的傷口已經流了很多血,所以我幾乎要失去意識,在我倒在泰晤士河邊時有一個人靠近了我……之後……”

“之後是怎麽了?”苓墨有種很深的不幸的預感。

“之後啊……”陌雪離摸到了自己的心臟,“‘砰’的一聲……一發子彈打進了我的心臟……”

苓墨著急的拉開了陌雪離的衣領,徹底拉開之後心臟的地方還殘留著一個彈痕,看上去極其的刺眼,她有些心疼的摸上那個刺眼的傷痕,“誰做的?這樣的傷一定是致命的吧,真是太可惡了!”

“我不知道是誰做的,因為我在那時候已經看不清東西了。”陌雪離拉好自己的衣領,眼神中居然有了幾分無所謂的感覺,“反正我確定這一定是那個幕後黑手幹的。”

那在查出她的時候就直接讓她付出與我們同等的代價吧。苓墨在心裏漠然的笑著。

“我不知道是在河邊躺了不知道多久,我只知道我一定不能死在這裏,一定不能死在那裏,你們還在等著我回去。”陌雪離笑著看著苓墨,“懷著這樣的念頭,我活著站了起來,一步步的往外面走著,直到被月姐發現撿了回去。”

“在那樣的情況還能站起來……”苓墨的眼神中終於有了些奇怪的情緒,這樣的意志力恐怕才是月隱看中她的原因吧。

“之後經過了三個月的高強度訓練,我順利通過考核成為了塔羅的一員,代號戀人,順便收了一個我根本就不想看見的搭檔。”陌雪離說到這裏時聲音中就只剩下了平靜。

“真是辛苦你了。”苓墨的眼神中只剩下了憐惜。

“現在我的事情已經全部說完了,該苓墨你了。原本我想去問白瞳教官的,可是我覺得還是由你說出來比較好。”陌雪離認真的看著苓墨,“這些時間裏,你究竟發生了什麽?”

“一切的轉折就在那次墜崖。”苓墨哀傷的看著她,“從那天起,過去的苓墨就已經死去。”

陌雪離陷入了徹徹底底的沈默。

“在那段時間裏,過去的苓墨出了很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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